张鹏,人称"张兄",自幼习武,身手矫健不凡。
他不仅武艺精湛,更以侠义心肠闻名乡里,待人接物谦和有礼,常为邻里排忧解难。
久而久之,这位行侠仗义的汉子便在绥德县城声名鹊起,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江湖游侠,提起"张兄"无不竖起大拇指,就连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街头地痞,在他面前也都心悦诚服。
正因如此,田见秀一进城便直奔张鹏处寻求协助,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果然明智。
"田兄,一别经年,今夜定要痛饮三百杯!"张鹏见大事已经商定,当即热情相邀。
"张兄且慢,"田见秀拱手致歉,"愚弟尚有数十位兄弟在悦来客栈等候消息。待义军拿下绥德县之日,小弟必当设宴相邀,与张兄把酒言欢,不醉不归,如何?"
"好,田兄既然如此,待义军进城之日,咱就喝你们的庆功酒。"张鹏哈哈一笑,爽快地回道。
"如此说来,张兄,小弟今日就先告退了。"田见秀见张鹏答应得这般爽快,脸上不禁露出欣慰之色,拱手作揖道:"明日辰时,小弟定当准时前来,陪同张兄一同联络城中诸位志士仁人。"
"甚好,田兄路上多加小心。"张鹏见状也不便多留,亲自将田见秀送至大门外,临别时又叮嘱道:"明日清晨,张某在此恭候大驾。"
两人在月色下再次拱手作别,田见秀转身融入夜色之中,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弄间回荡。
咚……咚……
田见秀回到悦来客栈,迈步到天字一号房前,轻轻敲响房门。
“谁?"房间中立即传出了王班长的询问声。
"我。"田见秀立即回道。
"先生,您可回来啦,您再晚一点回来,我们就忍不住出去寻你了。"听到田见秀的声音,王班长激动的打开房门,急切的诉苦道。
田见秀微微一笑,拍了拍王班长的肩膀:"让诸位久等了。"他迈步进屋,只见屋内烛火通明,二十余名弟兄或坐或立,见他进来都露出欣喜之色。
"先生,事情可还顺利?"王班长消失给田见秀倒了一杯茶,端到他的面前,随即开口问道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田见秀环视众人,郑重地点了点头:"张兄已经应允相助,明日辰时便会联络城中志士,预计明日晚上可以把人全部聚集起来。
诸位且安心休息,养精蓄锐,待时机成熟,我们便一举拿下绥德县。"
众人闻言精神一振,纷纷低声议论起来。王班长端来一碗热茶,田见秀接过茶碗,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,忽然想起一事:"对了,可有派人去城东查探?"
角落里一个精瘦的汉子立即答道:"回先生,已经查过了。城东守备松懈,只有十来个衙役轮值,若是行动,那里是最佳突破口。"
田见秀满意地点头,轻啜一口茶,茶香在口中弥漫。
他放下茶碗,走到窗前推开窗户,望着远处城墙上摇曳的火把,月光为城墙镀上一层银辉。
"王班长,明日一大早就派人出城,向师长禀报这一情报,并要求后日辰时发动攻城,咱们在城中策应。"静静看了一会儿,田见秀又转头对王班长吩咐道。
“遵令!”王班长神色一凛,当即抱拳领命,动作干脆利落。他略一思忖,随即唤来两名心腹亲兵,压低声音嘱咐道:“明日拂晓时分,你二人分头乔装出城,务必避开敌军耳目,将此重要军情速速呈报师长。”说罢,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交予二人,以示军令如山。
田见秀负手而立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见王班长行事如此周密果断,不由得目露赞许之色,暗自思忖:此人心思缜密、办事牢靠,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军中栋梁,日后当多加栽培才是。
"好了,天色已晚,大家早些歇息吧。"田见秀见王班长已将各项事宜安排妥当,便温声嘱咐众人。
"遵命。"众人齐声应道,随即三三两两走向各自早已备好的厢房。
翌日拂晓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田见秀便精神抖擞地带着王班长和两名贴身亲卫前去寻访张鹏。他们计划集结城内那些心怀报国之志的热血青年,共同商议要事。
与此同时,另外两名精锐亲兵已策马扬鞭,穿过晨雾弥漫的城门。
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清脆作响,他们马不停蹄地朝着米脂县方向疾驰而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官道尽头。
"报告师长!派往绥德县的亲兵已返回营中!"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闯入营帐,向正在批阅军务文书的李自成高声禀报。
李自成闻言立即搁下手中竹简,沉声道:"速速传他进来!"
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亲兵快步进帐,抱拳行礼:"属下参见师长!"
"李六?"李自成定睛一看,认出这正是自己同乡的李家子弟,连忙问道:"可是带来了绥德城的消息?"
"回禀师长,"李六挺直腰板,声音洪亮地汇报道:"田先生已与城中义士秘密联络妥当,今夜便可集结全部义士。另外,据咱们打探到的情报,绥德县城东守备最为空虚。田先生建议,明日辰时正是攻城良机,届时城内义士和王班长他们将里应外合,助我军一举拿下绥德!"
李自成听完前线急报,当即拍案而起,沉声喝道:"传我将令!命警卫团、第一团、第二团火速于城外集结,即刻向绥德县城进发;第三团留守米脂县,务必严加防范。"
"得令!"传令兵抱拳领命,转身疾驰而去,马蹄声在黄土道上扬起阵阵烟尘。
不到半个时辰,三个精锐兵团已在城门外列阵完毕。
李自成身披战甲,胯下骏马嘶鸣,他勒马立于军阵之前,目光如炬地扫视过整装待发的将士们。随着他高举佩剑一声令下:"全军开拔!"
数千铁骑顿时如潮水般涌向绥德方向,只留下漫天尘土在夕阳下翻滚。